"晚竹。"陆昭突然拽她后退半步。
他的玄铁剑在门上划出火星,照亮了门楣处一行极小的刻字:"月满则亏,星坠为引"。
那是母亲的笔迹,每个字都带着她特有的笔锋,"这是机关密码。"
苏晚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她摸向颈间,那里挂着半枚玉佩,此刻正贴着心口烫。
门内的心跳声更清晰了,像在回应她的脉搏。
"陆昭。"她转头看他,眼底的光比火把还亮,"我母亲,可能还活着。"
青铜门后传来"咔"的一声轻响,像是某种锁扣被触的声音。
陆昭握紧她的手,玄铁剑在掌心渗出薄汗。
他望着她亮的眼睛,突然笑了——这个总把狠劲藏在柔弱里的姑娘,终于要撕开所有伪装了。
而门后的秘密,正随着那声轻响,缓缓裂开一道缝隙。
青铜门楣的刻字在玄铁剑的冷光里泛着幽青,苏晚竹的指尖抵着颈间烫的半枚玉佩,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塞进她手心的那半块碎玉。
当时母亲的血滴在玉上,晕开的纹路竟与门上浮雕的影蜥鳞甲如出一辙——原来不是巧合,是早埋下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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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满则亏,星坠为引。"她默念着门楣的字迹,另一只手从怀中摸出三块碎石。
这是她在荒星黑市用半瓶腐骨毒换回来的,贩子说"是从古代遗迹炸出来的破石头",此刻在掌心拼合,碎石边缘的锯齿竟严丝合缝卡进玉佩的缺口。
月光从通风口漏进来,照得拼接后的玉面浮起暗纹:一轮弯月,三颗坠星,正是刻字里的"月星"二字。
"陆昭。"她转身时撞进他怀里,却被他突然绷紧的肌肉硌得生疼。
男人的额头抵着她顶,呼吸里带着铁锈味——是血契毒了。
苏晚竹的心跳漏了一拍,这才现他的手指在她腰后攥得白,指节青得像要裂开。
"我没事。"陆昭的声音比平时更哑,喉结滚动时,颈侧青筋跳得吓人。
他松开她后退半步,玄铁剑"当啷"磕在门框上,惊得苏晚竹眼眶酸——他连握剑的力气都快没了。
五年前在荒星,她见过太多被辐射毒侵蚀的人,作时痛得啃石头,可他偏要挺直脊背,像根被雷劈过的老松,断了枝桠也不肯倒。
"把碎片给我。"她吸了吸鼻子,将拼接好的玉块按在门中央的影蜥眼睛位置。
玉面暗纹与门纹重合的瞬间,青铜门出低沉的轰鸣,三道暗格"咔"地弹出,正好卡住三块碎石。
苏晚竹的指甲掐进掌心,这是母亲教她的"生死扣",只有至亲血脉的体温才能激活——当年母亲用匕割破她指尖,把血滴在玉佩上时说的话,此刻在耳边炸响:"如果有一天你要打开这扇门,用你的血做钥匙。"
"晚竹"陆昭突然抓住她手腕,指腹沾了她掌心的薄汗。
他的手烫得惊人,像是要把她的骨头都焐化,"血枭的人快到了,我数过,至少三十个带刀的。"
苏晚竹抬头,透过通风口看见外面的火把光晃得厉害,阴影里人影憧憧,连裂齿兽的低嚎都盖不住脚步声。
她低头看向陆昭,他的脸色白得像浸了水的宣纸,额角的汗顺着下颌滴在玄铁剑上,"叮"的一声,比心跳还响。
"那我们得更快。"她抽出被他攥着的手,咬破指尖按在玉块中心。
鲜血渗进暗纹的瞬间,青铜门深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三盏青铜灯从门侧弹出,火苗"腾"地窜起,照得影蜥浮雕的眼睛泛起红光。
陆昭的玄铁剑突然嗡鸣,他猛地转身挡在她身前,剑指门口——那里传来木头断裂的脆响,是血枭的人踹门了。
"你们以为能活着离开?"血枭的笑声混着踹门声撞进来,他的金缕鞋跟敲在青石板上,"老子在这祭坛布了三年局,连影蜥的休眠舱都修好了,怎么能让两个小崽子坏了事?"
苏晚竹的手指在门把上抠出月牙印。
门内的心跳声更急了,震得她耳膜疼,连陆昭的后背都在跟着震动——那不是休眠舱,是活物。
她突然想起哑婆婆的骨笛在最后关头吹的那声尖啸,不是警告追兵,是警告她门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