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痕,她是该叫一声哥哥的,即使这个哥哥有时会说些她的坏话,不相信她。
但自小到大的情谊搁这放着的,她希望这个哥哥,叶痕病情快些好转,她实在想不通,遇到坎,但只要人活着,什麽事不可能,什麽功名利禄,不能从头再来。
或许叶痕是因为人吧,他很爱夏星知。
对此,姚彩之要想了,叶痕是像那种戏剧里的人,花花公子遇上命中人,逃不过。
当然,全是猜想。
致使叶痕精神失常的,更可能是因为信任崩塌的缘故。
当然,也是猜想。
唯一的可能,也许只有叶痕自己知道。
安抚好儿安稳坐车,叶无舂下车关门,他和彩之闺女讲:“彩之,没事了,你回啊。”
姚彩之想把给病人的营养东西递给叶叔,她一低头再擡头,手中的东西霎时掉,精神失常的叶痕自己开车门,要踏马路去。
不顾掉落的东西,姚彩之她奔过去马上拦截,叶无舂吓一吓,天呐。
他喊:“儿啊。”
姚彩之摁住他,说:“回去。”
叶痕对她笑笑,面目表情僵硬到不行,他不是口吃却因病情口吃地看着姚彩之讲:“妹……妹。”妹妹。
这两个字,姚彩之听着都很费劲,何况是病的人说出来的。
姚彩之看人,她说:“是,我是妹妹。哥。”
叶痕对她笑笑,点头:“哎……哎。”
“哎”,哥哥应妹妹的喊声。
他好像没有记忆,又好像都有记忆。
姚彩之再喊:“哥。”
叶痕笑:“哎……”
太吃力了。
听着太吃力,姚彩之不喊了。
姚彩之给他理理衣服,扶哥去坐车内,像叶叔一般哄人,说:“坐好,到家不要乱跑。”
精神失常的叶痕好似听懂一般地点下头,再点下头,他:“……好。”
半天说这麽一字。
姚彩之等人说完,叶无舂其後看,他关车门锁车门地摆手说:“行了,闺女,回吧。叔走了。”
嗯。
望车离去,刚刚手中掉落的东西,姚彩之去捡。
只是捡着捡着,她自己蹲那就落了泪,不知道为什麽,想起以往的人和事,她多麽希望人和事都那麽如初,那麽如往日,该多好。
人回不去,事也回不去。
这怎麽会这样,怎麽会这样呢。
天放晴,心不晴。
今年夏天,姚彩之又一个人站在她开的第一家米糕店外,望碧蓝的天。
不远处,拿着行程单的人,用行程单遮阳蔽日,此作额头和脸看得见的简单防晒,另一手拉着出游行李箱,看一人,她笑两下,竟这麽快遇到了。
她挥挥手喊:“姚彩之。”
当被太阳照得有些耀眼的姚彩之转身回店之际,她听声去望:严钰棠?
多年不见,她竟以到鹊阳旅行者的身份前来。
故友相逢,姚彩之招待。
严钰棠还和之前一样,没有变。
但人这麽多年,怎麽可能没有变呢,她姚彩之都变了。
比如说,她之前喜欢说话上笑一笑,那时即便知道笑是一种表情,也会真诚奉上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