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的盐渍梅子,用冰镇过。”白战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行军途中特有的沙哑。
却犹如最柔韧的丝绒,轻易拂过拓跋玉翻江倒海的胃,“含一颗试试,能压一压。”
他的目光紧紧锁着她,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仿佛恨不能以身代之。
拓跋玉几乎是颤抖着手接过那小罐。冰凉的瓷壁触碰到滚烫的手指,带来一丝奇异的安抚。
她急切地撕开封纸,一股更为浓郁的、足以刺激唾液的酸香瞬间弥漫在狭小的车厢里。
她立刻捻起一颗深褐色、裹着盐霜和细小冰晶的梅子,放入口中。
一股尖锐的酸意如电流般窜过舌面,凶猛地吞噬了喉间残留的恶心甜腻与火燎感。
她忍不住闭紧双眼,眉头紧锁,但这酸,恰如一剂良药,神奇地镇压下了胃里翻腾的浊气与恶心感。
她贪婪地吮吸着梅肉,急促的喘息终于渐渐平复下来,煞白的脸上也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
“好些了吗?”白战的声音依旧低沉,目光须臾不离。
拓跋玉睁开眼,含着梅子,用力点了点头。那双含着泪光的眸子看向他,充满了感激和劫后余生般的依赖。
白战的目光这才微微偏移,越过拓跋玉的肩膀,看向车厢内里。
只见白念玉靠在另一侧的车壁上,头歪着,双目紧闭,呼吸均匀悠长。
大约是目睹母亲痛苦却无能为力,加上早起行军和一上午的紧张担忧积累的疲惫,少年竟在母亲状况稍缓后,抵挡不住困意,在颠簸中沉沉睡了过去。
确认儿子熟睡的这个瞬间,白战的眼神骤然变了。那因妻子痛苦而紧绷的线条悄然松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深沉、更为炽热的光芒,带着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和某种被压抑许久的冲动。
他敲窗的手并未收回,反而猛地探入更多,强壮的小臂几乎撑开了一半的窗格。
在拓跋玉尚未来得及反应的惊愕目光中,那只带着薄茧的大手,倏然覆上她后颈,指腹压住肌肤凹陷的弧度,激起一片微栗。
拓跋玉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口中的梅子都忘了吮吸。
她下意识地想挣脱,想低呼,却被他眼神中那熟悉的、如同昨夜般极具侵略性与占有欲的火焰牢牢钉住!
他的上半身几乎完全探入了车窗。带着风尘气息和铁甲冷硬味道的灼热呼吸,顷刻间笼罩了她。
下一刻,他微凉的、带着干燥纹路的唇瓣,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急切,狠狠地覆压了下来,堵住了她所有可能出的声音。
这不是一个温柔的吻。而是充满了强势的、宣告主权般的掠夺。
他带着不容分说的力道,撬开了她因惊愕而微启的唇齿,霸道地扫过她口中残留的酸涩梅子味道,攫取着她的气息和温热。
他的另一只手也紧紧抓住了窗框,稳固着自己的身体。
那扣在她后颈的手指微微用力,将她更加推向自己,仿佛要将她整个人揉碎了嵌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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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玉的脑子一片空白。身体还残留着孕吐的虚软,意识被这突如其来的、在行军途中儿子卧榻之侧的疯狂举动冲击得七零八落。
她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双手抵在他冰冷的胸甲上,感受到铠甲的坚硬和他胸膛下如擂鼓般的心跳。
但那挣扎如同蚍蜉撼树,反而似乎更激起了他的征服欲。他的吻更深、更重,带着一种压抑了太久的渴望与思念。
车厢内只余几不可闻的润泽轻响,与两段灼烫呼吸在昏暗中辗转纠缠。
尘土味、酸梅味、男人霸道的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铁腥味混杂在一起,构成一种奇异而令人眩晕的氛围。
就在拓跋玉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一股陌生的悸动猝不及防自髓海深处窜起。
“唔……”车厢内侧,熟睡的白念玉似乎被马车一个稍大的颠簸所扰。
又或者潜意识里感觉到了车厢内异常灼热的气息,他无意识地翻了个身,含糊地咕哝了一声。
这细微的声响,如同惊雷般在拓跋玉耳边炸响,她猛地从被掠夺的晕眩中惊醒。
全身的血液瞬间涌上脸颊和耳根,羞耻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她用尽全身力气,带着惊恐猛地推开了白战。
唇瓣猝然分离,拉出一道羞耻的银丝。白战也被惊动,立刻稳住身形,锐利的目光瞬间扫向车内。
确认儿子只是翻身仍在熟睡,他才松了口气,但那深邃的眼眸却依旧灼灼地盯着拓跋玉,里面燃烧的火焰尚未完全褪去,反而因这被打断而添了几分意犹未尽的野性。
拓跋玉指尖甫一触及唇瓣,那陌生的?滚烫与麻意?便如细密电流蔓开。
她倏然收拢掌心,欲借这份冰凉按压住那异常的?灼热?,却反被掌心下?擂鼓般的心跳?震得指尖颤。
那声响如此蛮横,?撞得胸腔隐隐作痛?,仿佛要挣脱骨肉的囚笼。
她屏息垂眸,只觉窗外的虫鸣也哑了声,天地间唯剩这?失了章法的搏动?,在寂静中?隆隆回响?。
她看着窗外那个始作俑者,一双美眸里瞬间盈满了羞愤交加的泪水,眼尾飞红,如同染了最艳丽的胭脂。
她压低的声音带着剧烈的颤抖和咬牙切齿的恼意:“白战!你……你这个老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