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城内乌烟瘴气,各类舆论此起彼伏,讨论的还都是情爱一事。男儿听多不觉有他,不过风流韵事罢了,但家里云英未嫁的姊妹众多,却不好出门再喝茶。
现下想散心都得往城外跑,九郎只觉得这舆论好啊,这舆论太好了。
要不是这风气问题,他现在都还在跪祠堂呢。
先鞭再跪,几日下来,他人都要废了。
送帖子的人都还未走远,他们也听到了此处有女郎到来。
几个人面面相觑,要不再等等?
等得没错,对方说待家中女郎修整完毕,再邀扈家女郎一叙。
谢依水听到回复点点头,“知道了。”
扈通明和依水大眼瞪小眼,“一大早叫我过来干什么?”
谢依水心情颇好,“带你见客啊,还能有什么?”
用到‘带’这个字,那便是要上门去见。这荒郊野岭的,除了不远处的一小庄园还能有谁。
扈通明不明白,“你什么时候认识人家了?”这里他们都是第一次来。
别说长姐的嫁妆,他们家里有几块田地他都不是很清楚。
谢依水本来的打算就是看看对方来的是谁,大概率是郎君,那就带着扈通明上门。
现在有女郎,巧了不是。
“我不认识啊,这不带你去认识认识。”谢依水打量他一副要下地的装扮,“近日习得农耕可有心得?”
看人家锄地好玩自己也下地,等下了地之后谢依水指定他干完一分地。
地不大,但没干过的人只觉得遥遥无边。
刚开始累得半死,后来竟也得了趣。
果然,对于有些人而言,只要不读书干什么都来劲。
展示自己的臂膀,少年昂着下巴放话,“区区农耕,弹指琐事。”
哇,真能吹啊。
明明经日劳作后肌肉酸胀得下不了床,到他嘴里就成手拿把掐了。
要不是他被这不中用的身体给绊住了,这几天还不定怎么围着她转呢。
谢依水懒得跟他争,只问,“你知道五王妃母家,祁家吗?”
二人对坐于小榻处,谢依水自己下着围棋。
扈通明一看这种烧脑的就开始头晕,错开眼看着天光,这时候骄阳将出,最适合去地里挥舞农具。每次他干上头了都感觉自己身上充满了力量。
尤其当他看到周围佃户们对他予以肯定的目光,那种从未得到的自信差点将他灌溉得找不着北。
心里焦急地盯着越明显的朝阳,扈通明脑子卡了一下。
好几天没动脑子,他有点懵。
“怎么聊起祁家?”扈通明冥思苦想,“这家人除了祁九我见过几回,其余的脸一概认不清。”
左右手互搏,谢依水毫不费力,“就是说,除了祁九,其余的至少看起来还像个君子?”
“你拿我做筏子挑人呢?”哦他认识的就不是君子了?
扈通明放狠话,“扈玄感不就是个装模作样的君子。”这是他认识的。
“出息。”要不是一家人,扈玄感你也不认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