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气沉沉
“这些事都是齐儒寅干的,与我何干!”谭昭把穆同知控制起来的时候,他慌张大喊。
谭嘉韫手中的刀还在滴血,她没有说话。
谭昭一脚踹在穆同知的心窝,问他:“这可是你的前上峰亲口说的,你在彦州深耕多年,哪里清白?”
穆同知疼得整个人都蜷缩在地,他感觉痛得发晕,嘴里不忘喊着。
“他齐儒寅作恶多端,这是在拉我下水。我是朝廷命官,岂能因罪人几句话就给我定罪!”
“你和他有什麽分别,不都是狗官?”
谭嘉韫烦躁地走过来,刀上的血滴在穆同知脸上。
他清楚地感知到这血液上残存的温度,浓郁的血腥黏稠得像一场噩梦。
“同知围观这麽多年,不知道我们锦衣卫的规矩?谁允你辩驳的,我说你有罪便是有罪。”
一颗头颅咕噜噜滚到穆同知身旁,她的眼睛还没闭上。
谭嘉韫一脚踩在头颅上,逼穆同知和头颅对视。
她的眼神毫无温度,看头颅是死人,看穆同知亦是。
“现在,你清楚了麽?”
穆同知觉得自己心跳都停止了,左护法,谭嘉韫竟然杀了左护法!
他眼前天旋地转,不争气地晕过去了。
谭嘉韫擦干血渍,问谭昭:“你不随我一并回京麽?”
谭昭摇摇头:“那落娘子太诡异,好像活生生从京城消失,我再往南去,叫南边的城市也贴上通缉令。”
“离京时,我听菀姨说,京中有传闻,那落娘子是蓬莱的仙人。”
“那泰和伯口中的福地,岂不是蓬莱仙岛?”
“或许呢,那落娘子神出鬼没,我们这一路走来,可有听说谁见过她?”
谭昭笑笑摇头,他心中已然认为是寻不到人了。
那头罗槲叶始终不愿见彩云,她不声不响地去打听鲁嬷嬷的住处了。
落子研的药暂时封闭了她的五感,但是她直觉身後有人跟来。
此刻罗槲叶站在彦州的街道上,距离府衙已经拐过两个弯。
夜将至,临街的摊贩正在收拾东西回家。
她停下脚步,身後的脚步不停,反而加快朝她走来。
她突然转身扣住对方手腕,看清对方是谁时,有一瞬的无措。
“你怎麽来了。”
常晔反手握着她的手,回道:“表姨说你喝了药正是虚弱的时候,我不放心跟上来瞧瞧。你要去哪?我可否能一同跟着去。”
“就你?到时候别又让我留下来救你。”
“小瞧我?那只能求阿圆再救我一次。”
常晔亲昵地在她身侧小声说,罗槲叶没忍住笑,解释道:“是鲁嬷嬷,我正打听她的住所。听说她病了,我不想看沈苹仙的走狗安生度日。”
罗槲叶脚步有些许的停滞,她迟疑地问:“你是否会觉得我赶尽杀绝……”
“你出去打听打听你们锦衣卫的名声,赶尽杀绝?已经是茹毛饮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