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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170(第10页)

凤御北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声,这才舍得回过身来,不出意外地落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

“外头还在下雨吗?”凤御北把手里的遗诏扔垃圾一般扔到床下,软身靠在裴拜野怀里问,懒懒地问。

“嗯,连续下了五日了,明早应该就能停。”裴拜野捧起凤御北被肉爪子搅乱的发尾,一根一根耐心地理顺。

“今日西疆那边又派人来问明日册封之礼的事,让我给打发出去了。”裴拜野随口挑起另一个话头。

“他们很急?”这几日连天地下雨,黄历算下来的日子也不算好,可偏偏闻铎就像是怕凤御北半路跑了不给他加封一般,日日都要派人来问。

“好像是,燕问澜说他的人在西疆那边觉察出一些异样,不过并未查清,所以还没有准确的情报。”裴拜野终于理顺凤御北的头发,捧起柔软的发尾在自己脸颊边蹭了蹭,灌入一口清香。

今日熏蒸头发时他往里面添了些冷叶松针,果然很好闻。

“那之前所言瘟疫之事……”凤御北还是放心不行下这个。

疫病是最凶猛最可怕的灾难,比之战争,雪灾,洪水还要可怖千百倍。

战争尚可弃居逃命,雪灾能等朝廷救济,洪水也能修堤筑坝,唯有疫病,往往在被发现时就已经悄无声息地吞噬了成千上百人的性命,所过之处,荒原万里,白骨累累,十不存一。

所以凤御北不得不防。

“燕问澜说,他的人并没有发现疫病传播的征兆。”

“不过近日西疆新发现一处黄金矿脉,但金矿矿脉地不安稳,时有坍塌,从开矿到采掘短短几月死了不少人。”

“但那边年年如此,无论是处理矿丁尸体还是安抚其家眷亲属都在正常进行,除此之外就无甚事了。”

凤御北听着沉默良久,半晌才含糊地应了声。

裴拜野探过身去,看到凤御北的眼皮已经阖上,外头又响起打更声才意识到已经到了该是他家陛下睡觉的时辰。

“睡吧。”裴拜野把人从自己怀里裹进锦被里,仔细掖过被角,这才起身去捡地上的遗诏。

凤御北不喜欢这封遗诏。

遗诏已经找宫里的记档处验过备案,的确是凤重山所留,而且还不是他在最后只偏听偏信老国师的那段时间所写,而是在更早前,大约是凤御北的母后刚死不久的时候。

先皇后在世时,凤重山还没有那么迷信于国师,可是自从凤御北的母后薨逝后,凤重山就像是疯魔一般宠信老国师,一时间甚至惹得朝野上下沸沸扬扬。

但凤重山性格强势,手腕凌厉,手握三军大权,且在民间威望极高,是个真正有实权的皇帝,比之现在的凤御北差的也不过一个温和贤德的名声。

朝臣私底下有这样一个对比:

对着凤御北死谏,陛下可能会命侍卫将人拉下去冷静,免得弄出血案,失了体统。

但面对凤重山死谏,先帝只会把你面前的柱子改成直冲眉心的利剑,并且表示这么死会利落体面且好看。

因此,凤重山虽然日后行事越发荒唐,但却没人敢发一语。

不过凤重山也没荒唐几年就命丧西疆,凤御北即位后,国师就多缩在司天台闭门不出,像是生怕触怒新帝遭到清算。

凤御北知道凤重山宠信老国师,但他没想到父皇居然会留下遗诏要老国师入陵寝陪葬。

要知道,随葬君主可是无上的恩赐荣耀。

一般只有对江山社稷有重大功绩的功臣,才能得以享受随葬帝陵之哀荣。譬如鸾凤开国皇帝所封十二贤臣,无一不有从龙之功。

由此开先河一例,后世皇帝虽也有宠臣信臣,但也多在其死后赐加封公爵,随葬帝陵是万万不敢轻易说的,生怕被史书记上一笔。

在凤御北看来,那老国师虽也有些真本事,但其所行之事根本就不配赐得随葬帝陵的尊荣。

他犹记得在母后入殓时,凤重山都不肯自观星台出来见她最后一面,凤御北梗着脖子在阁楼外跪了整整两个日夜以至再度晕厥昏迷,才求得凤重山从里面出来。

在那个时候,凤御北看着陪在父皇身边假惺惺祭奠母后的老国师,把两人恨得牙根出血。

那个时候,小太子殿下想的是,最好这老国师能进谗言父皇把他废黜了,否则若是等他当了皇帝,定然要把这老东西拖出去砍了喂狗!

想着凤御北说这话时义愤填膺的小模样,裴拜野不住莞尔。

好像游戏里几个赛季的皇帝都挺喜欢说“把人拖出去砍了喂狗”的话,大概是一种另类描点。

不过同样的话由他家陛下说出来,听着怎么有些可爱呢?

裴拜野把遗诏整理好搁在榻边的桌子上,这才翻身上床,抱着人阖眼入睡。

虽然凤御北嘴上说地千不情万不愿,但依裴拜野对他家陛下的了解来看,凤御北终究是不会违拗凤重山的遗愿。

果不其然,第二日上朝,凤御北令王公公宣布的第一道圣旨就是告知朝野老国师病逝于观星台,依先帝遗诏,于半月后起灵出殡,葬于崇陵陪葬。

第二道圣旨则是赐封裴十一的。因湘州遇袭一事中救驾有功,赐封裴氏女遇溪为襄安郡主,封地含湘州数郡县。

第三道圣旨才终于轮到殿外等得望眼欲穿的一众西疆使臣。

“宣——西疆闻氏入殿朝觐!”

闻铎为首,端庄缓步行入殿中,礼仪一丝不差,身后跟着他带来的使臣团。

等到西疆使臣入殿站定,王公公才展开第三道圣旨宣读。

嘉西疆五皇子闻铎为西疆第三代国主,受命于鸾凤十一年夏,赐年号为和敬。

宗主国赐年号本为极有面子的荣誉,但凤御北这一年号选的却着实让西疆使臣齐刷刷变了脸,无一不是面色青白,欲言又止。

就像“灵”、“顺”、“让”之类的谥号多为恶谥贬义一样,和敬二字拆开来本都是好意寓,但合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听都像是在敲打西疆,要他们安分守己,别生异心的意思。

不同于使臣的不忿,闻铎像是没觉察到这年号的含义一般,面上微笑未减分毫,甚至笑意得更加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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